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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硕
技术转移、成果转化为什么重要？其对科技创新活动的经济贡献（商业价值）究竟是什么？在此，笔者以农业中的蜜蜂产业为例来回答这一问题。
养蜂业独一无二的价值，不是能生产蜂蜜卖钱，而是能为很多植物传粉。众所周知，如果没有蜜蜂传粉，不仅经济类种植业（林木、水果、蔬菜、牧草）将大大减产，非经济（野生）植物的生命传递也将大大受阻，甚至走向种群消亡。
那么，受益于蜜蜂传粉的经济类种植业的产值规模有多大？2019年，我国蜂蜜市场规模约448亿元，我国水果行业市场规模约为25039.4亿元。在种植业大家族中，水果行业在粮食、蔬菜之后仅排第三名。
不难发现，养蜂业，一个不到450亿元产值的小微行业，直接服务着至少三个25000亿元产值的巨无霸行业。没有它，真的不行。
默默无闻的蜜蜂，市值微薄的养蜂业，对农业丰收、绿水青山生态涵养甚至自然环境保护，常年输出着它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战略价值。
同样道理，技术转移、成果转化服务（行业）对科技创新各个产业的重要性，如同养蜂业对林业、果业、菜业、牧业的生态贡献。
不禁好奇，我国技术转移、成果转化的年产值有多少？受益于技术转移、成果转化的各个产业规模又有多大？截至2020年12月31日，全国共登记技术合同549353项，成交金额28251.51亿元，分别比上年增长13.48%和26.13%。
当然，全年技术合同成交额28251.51亿元，不可能都给了技术转移、成果转化人员作佣金。如果按1%的佣金比例算笔粗账，2020年全国技术转移、成果转化服务（行业）的年产值大约是282.5亿元。
由于种种原因，笔者对282.5亿元年产值的实付、实收状况还是有点担心，决定打掉三分之二，技术转移、成果转化服务（行业）的年产值约94亿元。
按照上面这个粗算，我国的技术转移、成果转化服务（行业），一个大约94亿元产值的新兴小微行业，直接服务多个28251.51亿元产值的巨无霸行业。技术转移、成果转化服务（行业）每创造一元钱的产值，科技创新各大产业至少创造出三百元的产值。
小微行业，难能可贵。
乘数效应（Multiplier Effect）是一种宏观的经济效应，是指经济活动中某一变量的增减，所引起的经济总量连锁式放大、收缩的程度。为此，笔者提议，把技术转移、成果转化服务（行业）对于科技创新各大产业的乘数效应，简称为“蜜蜂乘数”。
蜜蜂乘数，通俗讲就是指技术转移、成果转化主体不断成长，通过产业渠道、区域渠道，对产、学、研、用等科技创新主体开展咨询、组织、带动、示范、培训等价值创造活动，通过产业循环和因果积累等作用不断强化放大其经济效益，促成创新经济的繁荣。反之，一旦技术转移、成果转化主体陷入发育停滞或者走向衰落，也会连锁形成创新经济增长低迷的瓶颈。
如果有一天蜂群消失了，不仅是植物、动物，连人类的生态也将唇亡齿寒。
同样道理，技术转移、成果转化的服务，不是单一的专业技术工种，实际上它是商科、工科和其他专业技术的知识能力集成，实践性相当强。在某个科技企业、在某个实验室、在做项目落地的场景里，大部分时间很难分清楚哪些是靠技术转移的知识能力在解决，哪些是靠非技术转移的知识能力在解决。
笔者认为，一位优秀的技术转移咨询师/工程师，一般都具有科技企业中高层管理人员的通用知识和能力，有时在商业敏感度方面还强于企业高管。他们在项目上奋力工作的时候，就如同一颗糖溶进了茶里——你可能看不见它，但你会时时刻刻感觉到它的存在。
这就是用蜜蜂乘数诠释技术转移、成果转化对科技创新的重要性。
（作者系上海大学法学院科技产业政策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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