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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 科研圈

今日《自然-微生物学》发表的一则研究简讯（brief communication）显示，1 月初武汉便已出现了 SARS-CoV-2 的社区传播。论文通讯作者为武汉疾控中心的刘满清。

研究团队对 2019 年 10 月 6 日至 2020 年 1 月 21 日收集的武汉呈流感状患者的 640 份咽拭子标本进行了回顾性分析。该研究队列中的患者来自武汉的两所国家级流感监测哨点医院，其中男性 315 名，女性 325 名，年龄在 9 个月到 87 岁之间。

研究团队在其中 9 份标本中检测到了冠状病毒 SARS-CoV-2。这 9 名患者来自武汉市区不同的区和武汉周边地区，证明 2020 年 1 月初该地区便已出现了新冠病毒的社区传播。

以下为论文主要内容。

2019 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最初在中国湖北省武汉市暴发，如今已蔓延至中国所有省份和其他 28 个国家。截至 2020 年 2 月 23 日，中国已确诊了超过 77,000 例 SARS-CoV-2 感染病例，其中 60％ 来自武汉。它的病原体是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冠状病毒（SARS-CoV）的系统发育姐妹，已被命名为 SARS-CoV-2。然而，尽管 SARS-CoV-2 与 SARS-CoV 相同的序列占比 79.6％，并使用相同的受体感染细胞，但 SARS-CoV-2 的临床结果不仅包括 SARS 样病毒性肺炎，而且还涵盖了较轻的疾病，甚至无症状感染。实际上，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的分析表明，确诊的 COVID-19 病例中有 80.9％ 被定为轻度或中度类型，即没有呼吸困难和缺氧。

武汉是中国中部最大的城市，常住人口超过一千四百万。报告病例的迅速增加表明，SARS-CoV-2 在武汉市及附近地区产生社区传播的时间不迟于 1 月 8 日。由于 1 月初无法进行快速检测诊断，并且试剂盒在 2020 年 1 月 23 日之前难以被广泛使用，因此很难监测 SARS-CoV-2 在社区中的传播。

为了更好地了解武汉市当前的流行病，特别是轻度疾病病例的状况，我们对当地流感样疾病（ILI）患者中 SARS-CoV-2 感染情况进行了回顾性调查。这些患者被定义为突然发烧> 38°C，伴有咳嗽或喉咙痛症状的门诊患者。自 2005 年以来，基于中国国家流感监测网络，武汉市开始对 ILI 病例及其病因进行持续的哨点监测。两家有代表性的中心医院被选择为哨点医院，以反映当地居民 ILI 的趋势（见补充材料图 1），分别是武汉儿童医院，这是该省最大的儿科中心，以及武汉第一医院，这是一所大型综合医院，每年门诊接诊量超过 200 万。哨点医院每周报告 ILI 病例数和门诊总数，并从 ILI 患者中收集临床样本。在本研究中，我们重新分析了在 2019 年 10 月 6 日（2019 年第 40 周，下文简称 2019W40）至 2020 年 1 月 21 日（简称 2020W03）之间的 16 周期间从 640 例 ILI 患者身上采集的咽拭子。

研究所关注的时间恰逢冬季流行性感冒和其他呼吸道疾病高峰期。从 12 月初开始，所有年龄段的 ILI 病例数均急剧增加，并在新年达到顶峰（图 1a）。特别是在此期间，5-14 岁组的人数增加了 24 倍（2019W40-W47，每周 75 例；2019W52，1,916 例）。ILI 患者在所有门诊患者中的百分比也经历了类似的上升：在 2019W40-W47 期间，ILI 患者平均占比 1.07％，而这一数字在 2020W01 中猛增至 9.44％。此外，与往年相比，2019-2020 年冬季的 ILI 数据要高得多（图 1b，c 和源数据图 1 ），这表明区分流行性感冒和疑似 COVID-19 患者的必要性。

图片来自论文

本研究中检测的 ILI 患者包括 315 名男性和 325 名女性，年龄范围从 9 个月至 87 岁不等（中位年龄 8 岁；平均年龄 22.7 岁）。研究者在其中 9 例患者的标本中检测到了 SARS-CoV-2 RNA。值得注意的是，这 9 例标本都是在 2020 年 1 月（2020W01–W03）季节性流感活动期（流行株主要为 A / H3 和 B / Victoria）采集到的。但是，研究者并没有从标本中检测到新冠病毒与流感病毒的合并感染。

根据研究简报的内容，这 9 例 SARS-CoV-2 RNA 阳性标本来自 35 岁-71 岁的 5 名男性和 4 名女性，最早出现的病例发病日为 2020 年 1 月 4 日，比此前武汉医院报道的疫情发生时间晚大约一周。此外，研究者还指出，尽管当时每周报告的 ILI 患者样本量较小，但 1 月份 ILI 病例中新冠感染者的比例开始逐渐扩大。在观察的最后一周，30 岁以上患者中新冠阳性发病率已经超过了流感发病率，作者认为这与最近的一项关于新冠早期传播动力学的研究结论一致。此外，这 9 名新冠病毒阳性患者来自武汉市的 6 个区，既包含市区也包含周边地区，这也为新冠病毒在武汉市的社区传播提供了更多证据。

研究者还表示，根据其定义， ILI 的临床表现与轻/中度 COVID-19 的临床表现存在重叠，都被诊断为不伴随呼吸困难或缺氧的肺炎或非肺炎。因此，ILI 的监测样本实际上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个独特的机会来调查新冠病毒在武汉居民中的早期扩散情况。但是，研究者也指出，这些流感监测样本的代表性存在一定的限制。收集样本的两家定点医院都是位于市区的知名公立医院，收治的患者来自整个武汉市。此外，由于缺乏分级医疗体系，并且在全民基本医疗保险政策下，大型公立医院成为了患者的优先就医选择，这导致了这项研究中患者症状严重性的单一化。

研究者还指出，咽拭子假阴性检测结果并不会对这项研究的结果产生影响。随着新冠疫情的迅速发展，武汉 ILI 的监测工作由于 CDC 和大量医院集中应对疫情而在 2020 年第四周暂停。作者指出目前迫切需要进行系统的血清学检测调查，揭示新冠疫情的发展史和完整感染范围。

研究者表示，这些证据表明 1 月初武汉市就已经出现了 COVID-19 的社区传播，并建议所有面临新冠病毒社区传播危险的地区加强对 ILI 病例的病原体监测。

论文信息：

Kong, W., Li, Y., Peng, M. et al. SARS-CoV-2 detection in patients with influenza-like illness. Nat Microbiol (2020). 

https://doi.org/10.1038/s41564-020-07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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