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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图中的吊针了么？没错。这吊针“扎”的正是这些石窟雕刻。所以这些雕刻是生病了么？为什么打起了吊针？难道文物生病也需要打吊针？
印度阿旃托（ā zhān tuó）石窟吊瓶处理
图源：新浪微博@花落成蚀
图片来自：doi:10.3390/arts2030134
小时候有一篇课文《扁鹊见蔡桓公》，里面有这样一段话：“疾在腠（còu）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对于“文物医生”，也就是文物保护工作者而言，文物是具有历史生命的个体，而“文物医生”的责任就是竭尽所能地尽早发现文物的病因，并及时对症下药，避免出现“疾病深入骨髓”，无法挽救的结果。
文物生病了该怎么办？
在对文物开展保护修复工作之前，文物已经通过表象告诉“文物医生”哪里出现了问题。而“文物医生”针对“病症”开展一次详细、科学的“诊断”。这就常常需要借助各类科技辅助手段，比如显微镜、X光、红紫外照相等，给文物做一次全面“体检”，必要时还需要取“病灶”处样本进行进一步的实验室分析，确定“疾病”类型。最后，文物哪里出现了“健康问题”以及这些“健康问题”产生的原因就会反映在“体检报告”里面，这份“体检报告”将会成为“开药方”、“实施治疗”的必要科学依据，最后也会存入属于这件文物“病人”的“治疗档案”中。
对石像文物的专家会诊
对于文物来说，它的疾病被称之为“病害”。“文物医生”首先要对出现病害的文物本体进行会诊，了解清楚文物病害的位置、范围、严重程度、病害成因等，然后制定具体的保护修复方案，上报到有关部门，经专家进一步论证通过后，方可实施。每一步都要严格操作，确保文物安全。整个前期调查、会诊分析结果以及后期开展的保护修复工作都要形成一份文物保护修复档案，并妥善保存。
文物的病害以及如何“对症下药”
石像文物的部分病害图
石质文物病害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类：
简单来说，文物的病害分为表面病害和内里病害。对于石窟寺或者石雕像而言，表面病害例如最常见的就是文物表面被灰尘、动物粪便、结晶盐等污染物覆盖，有色彩的文物表面颜料层翘起等。“文物医生”会用毛刷除去尘土，用削尖的竹签剔除较硬的覆盖物，有时也会用到激光“祛斑”清洗，把翘起的颜料用经过反复试验确定效果良好的胶贴住。
文物保护专家对文物表面污染物进行去除、清洗
图源：新华网
文物表层以下、未伤及内部结构的病害例如片状剥落，则需要采用与石质文物本体材料相近的无机填料与胶结材料混合补配。
对石像文物残缺部位进行补配
图源：新华网
深及文物内部或伤及文物结构的病害，通常被称为结构性病害，例如贯穿裂隙、断裂、倾倒等，可以采取局部补全、复原、粘接、复位等修复措施。
粘接复原断裂块体
图源：新华网
对于表面修复无法深及根部的“病症”，就必须采取可以直达深处的处理方式，这就包括了最开始那张照片里的方法——“打吊针”。
具体来说，我国的石窟寺类文物中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型原址不可移动的石刻雕像出现了深及内部的深裂隙，或者内部质地太疏松等病害，就需要将治疗的对应药剂深入送达石刻雕像内部的病害部位。比如裂隙，对于微小裂隙可以使用含有环氧树脂等粘接剂和无机填料的复配加固材料，通过液压或加压方式“灌”入裂隙中，待材料固化后填充裂隙并将裂隙两侧石质文物本体粘接在一起；对于深而宽的裂隙有时需要使用上述灌浆加固与微小锚杆相结合的方法，目的是在粘接的基础上，通过加入的一根垂直于裂隙的小锚杆将裂隙两侧的石质文物拉结起来，可以说起到“双重保险”。这种“粘接+锚固”的方法在大型石质文物保护修复中也会用到。
以石质文物锚固方式示意锚固结构
图1 埋藏式锚固 图2 贯通式锚固 图3 锔钉式锚固
图源：转自文献
保护修复是一项精细化、具有高度专业性和针对性的工作，每一种方法的选择，每一个步骤的考量和实施都是文物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结果，只有如此“具体”，才能实现“药到病除”、延长文物寿命的目标。
保护中国珍贵的历史文物、为观众传递更多历史信息，是每一名“文物医生”的责任和使命。
参考文献：晁剑虹, 孙成庭, 龚固. 石质文物修复锔钉式锚固技术[J]. 大众考古, 2020(10):78-82
作者：郭瑞 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
插图：石晶晶 西安市文物交流中心
鸣谢：感谢北京科技大学科技史与文化遗产研究院博士研究生 谭宇辰为本文提供科学指导
编辑：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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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图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文章版权为上海科技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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